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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起来有点奇怪:美国许多便利店里的多芬都是锁在商品柜里的。
如果你想买多芬,不论是香皂、洗发水还是沐浴露,得叫来商店员工为你开柜子。50美元的耳塞和100美元的氯雷他定只是随便地摆在架子上,顾客随手就能拿起来揣兜里。
要知道,像沃尔特·怀特这样的高中老师扭头就能拿感冒药制造违禁产品。但是被锁在柜子里受到良好保护的,反而却是0.75美元一块的多芬香皂。如果你问为什么,商店经理会向你解释这么做是为了防止被盗。
那么,难道对小偷来说,偷多芬就真的那么有利可图吗?要了解便利店为什么锁香皂,而不是锁其他更昂贵和吸引人的商品,就需要对被盗商品的市场做一点小小的研究。要理解多芬之所以对小偷具有极大的吸引力,关键是要明白他们对行窃目标的单价并不关心。
沐浴露大盗:小偷在圣玛丽县偷走了几十瓶价值800美元的多芬沐浴露
这是生活在曼哈顿上东区和LA 马里布的人们无法理解的市场,这种供需关系的稳固程度超乎人们的想象。便宜的贼赃在底层社区流行,人们会为了几美分而选择不去商店而是在罪犯那里购买日常生活用品。事实证明,便宜而实用的东西非常适合用来为地下经济提供动力。
英国《犯罪学杂志》上的一篇文章很好地解释了这一犯罪现象的成因。接受采访的人中,有约11%承认他们因“个人财富原因和不利因素”在过去5年内购买过被盗的赃物。在来自低收入人群的受访者当中,这一数字是约43%。接受采访的小偷将自己的行为合理化为“满足许多人基本的在市场上讨价还价的一般需求,尽管是一种属于犯罪的服务”。
如果是你,应该会想偷那些可以轻易带走的最昂贵的物品。
找到客户就是个难题,因为很少有人会心血来潮购买珠宝。即使是那些逛珠宝店的人,他们仍然需要专业的销售人员提供大量的帮助。因为如果没有洪兴那样的强大实力,不可能有专门的仓库用来储存赃物。下面这张非法市场需求和零售价的坐标图中,颜色最深的象限是专业罪犯最关心的目标。相比之下,小蟊贼可没地方用于向有眼光的客户展示和分销那些稀有货品。
这就是为什么普通小偷更关心货物在非法市场上的普遍流通性,而不是零售价的原因。从下面的坐标图中可以看到,肥皂和香烟是非法市场中需求最高的货物,也是普通盗贼最主要的目标。每年,美国国家保险犯罪局(NICB)都会发布一份报告,其中详细列出了最常被盗的汽车。本田思域、雅阁和丰田凯美瑞一直是被盗数量最高的车型。正如NICB公共事务总监弗兰克·斯卡菲迪所解释的那样,这些车的数量简直多如牛毛。但是,盗贼瞄准这些车的真正原因正是因为它们利润丰厚。
要修车的凯美瑞和雅阁车主每天都在排队,因此这些车的配件市场需求非常强劲。可见,越没个性的车越受到大多数偷车贼的青睐,零件一拆就能迅速转手。价格从来都不是他们首要的考虑因素,他们首选在非法市场上容易脱手的东西。一位前小偷解释说:“如果碰到什么东西,我在动手之前首先想到的就是卖不卖得掉。”“我的意思是,如果我不能出售它,我就不会挑它下手,这对我不利。行动之前,我必须确定它的去向。”一个专注于电子设备的小偷说:“我卖掉一部iPhone要一个小时。”“而其他偷香皂的,在短短5分钟之内就能卖掉赃物。”日用消费品也许不能保证有多赚钱,但向来有着持续不断的需求,是走量的一个不错的路子。
另一名受益于剃须刀的小偷说:“你可以带着装满吉列Mach3的提包走进酒吧,所有这些家伙都会要一把。”“每个刮胡子的人都用Mach3。购买者可以从你手里得到,而无需支付全价。”2014年,加州通过了47号提案,该提案终止了将入店盗窃列为重罪的可能性。
即使偷东西被发现了,工作人员和保安也最多要求他退还商品。据美联社报道,加州的大型零售商表示,自47号提案通过以来,入店行窃至少增加了15%。商家能采取的措施有限,于是只能将那些被偷得最凶的商品锁在玻璃柜中。实际上,非法市场上对香皂和洗发水的持续需求让窃贼们认为,偷它们和直接偷现金几乎一样给力。
商店给廉价的香皂上锁虽然有悖常理,但其实一句话就可以解释这个原因。
正如一个便利店收银员说的那样:“在大街上没有比卖这东西更容易的了。每个人都要用香皂。”